【编者按：2016年10月29日下午，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论坛在北京举行。此次论坛由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办，主题为“2016 寻求突破”，凤凰国际智库作为独家媒体智库全程支持。

张晓强在论坛开始的主旨演讲中强调，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将在今后一段时期，作为经济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加以推进。到目前为止，我国在去产能、去库存、去杠杆方面成效十分显著，但还需要持续不懈的努力推进。在金融领域，张晓强提议，要让金融更好服务实体经济，必须加强金融监管和银行体系的改革，调动民间投资的积极性。

本文由现场速记整理而成，与凤凰国际智库读者分享。】

去年的中央经济会议突出强调了要推进新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，把具体任务定为今年的三去一降一补，去杠杆、库存、产能，降成本，补短版。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并不是今年才有，比如我们的短版：液晶平板展示、高端智能手机，前几年我们的企业通过努力取得了一些成绩，对我们优化产能发挥了作用。全面提出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今年以及今后一个时期，在经济工作中作为重中之重加以推进的。基本表述都认为今年一方面是总体经济，一方面是新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开局良好，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效果，但是还需要作出更多艰巨的努力。

如何看待当前取得的成果？围绕这种大任务去产能、去库存、去杠杆。去产能矛盾最突出的是煤炭和钢铁这两个行业，这两个行业到9月底，按照国家发改委的公布，已经完成了年度确定的去产能目标的80%。钢铁年度是要去4500万吨产能，煤炭是去2亿五千万吨产能。目前，看年内完成这个目标是可以的，相应反映在生产的量上面，1到9月煤炭的产量24.6亿吨，同比下降11%，同时带来煤价的快速上涨。粗钢6.04亿，同比增加了0.4%。去库存的8月末，规模企业的库存，连续5个月同比下降，9月末商品房库存连续7个月减少，一会儿会介绍房地产这个数怎么看。

从去杠杆的角度讲，一些工作已经在做。国务院刚刚印发了关于积极稳妥降低企业杠杆的意见，以及关于市场化债权转股权的意见，后一段这个措施到位力度会大一些。总体来看，通过一些努力，大体到9月末中国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覆盖率59.3%，这个数据和去年9月的数据基本没有增加，去年是56.4%，大体稳在这水平了。降成本的角度，政府退出力度比较大的，营改增。到7月末营改增总体希望给企业减幅5千亿，到7月末2100亿。再比如说降低企业成本，降低电价，这个是到位了，工业企业的电价每度降2分。至少名义是稳定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。降低一些企业的社保负担也在推进中，先降低企业失业保险费率，正式实施工伤保险有两项费率降低的工作。

去降补短版是重中之重，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都说供给两面都面临问题。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供给侧，核心装备高端商品严重依赖进口。作为汽车生产大国，乘用车1765万，同比增加14.8%，在这样的一个基础上还有这样一个增长。自动变速箱中国严重依赖进口，90%做不了。再比如说信息化，信息技术飞速发展，“互联网+”都认为是新的增长点，但是它的一个核心硬件产品，大规模集成电路我们也严重依赖进口。总的进口4.74万亿，负了2.3%。但是我们进口的集成电路1.06万亿人民币，同比增长5.6。一个单项产品占全国进口的14%。进口第二类的是原油，虽然前几个月原油进口高达2.84亿吨，同比增长14%。集成电路是第一项，第二项是原油，原来说保障原油战略安全，进口金额是原油的两倍，大大的一个短版摆在这儿。

再比如说需求大，供给不能解决，十一黄金周5.93亿国内旅游人次，增长了12.8%，和去年同期相比。著名景点人山人海，挤的焦头烂额，难以适应丰富多样化大量需求。我们到现在解决不了的奶粉问题，医养结合，有大量购买消费需求在国内得不到有效的供给，这些问题很突出。今年以来在短版方面还是做了一些方面。比如说我们现在要依靠战略新兴产业的增长，而不是传统产业。战略新兴产业前三个季度增加值10.8%，比规模企业高了4.8个百分点。我刚才提到集成电路严重依赖进口，国内在发力，同比增长18.2%，比进口还要快一点，慢慢依赖度降低。中国的手机国内市场排名最优先的全是国内品牌，华为、OPPO，VIVO，三星在市场销售被挤到后面。也是一个快速发展，经常提的就是电子商务。1到9月网上商品的零售额2.8万亿，同比增长25.1%，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比额上升11.7%，9个月的件数是210亿件，同比增长54%，比去年全年提高了。

在服务业，前三个季度增加值7.6%，它占GDP的比重达到52.8%，其中战略性新兴服务业的营业收入增加了15.3%，高了5.2个百分点。今年前9个月全国投资42.7万亿，同比增长8.2。我们看行业差异是比较大的，产能严重过剩的钢铁和煤炭行业。一些短版行业包括电器机械，计算机、电子，道路运输以及公路设施，在投资行业看到短版的力度在加大。这就是以上我从五大任务角度看，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。

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还需要持续不懈的努力推进。这不是一个短期能够完成的任务，至少整个十三五五年期间都要下大力量加以推动。像煤炭、钢铁今年完成了今年的计划、目标，钢铁现在希望十三五去产能，是去到1亿五千万吨，煤炭预期十三五期间落后产能淘汰5亿吨，通过兼并充足减调5亿吨，是十亿吨，今年完成2亿五千万吨。而且剩下的骨头越来越难啃，9月份我到淮北矿业集团调研，在这个煤炭枯竭型的城市，职工从10万减到6万，按照资源枯竭退出再去产能测算，这六万人今后三年去掉2万人，我们究竟怎么转型，怎么调，度过这个困难，压力非常大。

再比如说我们常提到的解决高端装备制造等等这些行业的短版，必须使企业真正成为技术创新的主体。我们的现状为，2015年规模以上工业研发占营业收入的比重是0.92，相当于国际先进水平的一半。企业的这种创新获利还仍然没有充分发挥出来。

要能够努力地实现好绿色发展，有效淘汰高污染、高消耗和低质量的落后产能，也要加强发展清洁能源。但是市场稍微有反弹，往往最先恢复的是高污染、高能耗、低成本劣质的小工厂，节能环保的力度不大。13年大雾霾引起全国社会的关注，此后节能环保取得了进展，大家要想真正做好还要付出非常艰辛的努力。两周前风少，马上北京、河北26万平方公里又是一个大雾霾，要靠严格的环保执法，要靠技术进步，要靠发展新能源，要靠中央企业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参与，绝不是很简单能够达成这样一个目标。我们推进三去，在一定程度上去库存、去杠杆、去产能，会使得银行和金融系统的不良信用贷款增加，很多教授都是研究这方面的。这种情况下怎么随着去杠杆大规模的展开，避免去行政化，简单的把金融的包袱甩给我们银行系统，有很多事情要探讨。

比如说刚才李稻葵教授讲到房地产怎么看，前几个月措施很多，限购什么都取消了，大批资金涌入楼市，楼价暴涨。实体经济得不到支持，十一二十个城市调控，各种方法一出，大家忐忑不安，买了觉得没有底，究竟怎么弄。我觉得很值得总结经验，去库存，我对这些措施通通减少，我去了，你出一些将来很为难的问题。

我们现在强调去库存，比较重视的有工业品以及商品房的库存，而中国的粮食库存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了，大批的粮食压在库里在变质甚至腐化。秋粮要上市，粮价上不去影响农民收入，这个方面的工作还有很多，目前，很多人没有专门解决粮食去库存的问题，12连增，怎么办？

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很多硬骨头要去啃，对此需要我们在用的财税政策，产业政策，技术进步这些更有针对性，更加有效的措施。但是，一定要注意一点，我们不能仅仅围绕三去一降一补，从经济方面发力是需要的。但是一定要和深化改革紧密结合。今年的三去一降能取得一定的成绩，这与推进市场经济改革等密切相关。今后要实现这些，需要他们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上作出更大的努力，加大重大领域关键环节的改革力度。比如说去杠杆，企业杠杆率高达56.3%，你看所有企业中，最高的是国有和国有控股企业，9月末它的杠杆是60%，比民企高的多。深化国有企业改革，建立一种市场条件下企业制度，最后政府替我兜底，这轮去完了，过后几年还会出现问题。

我们要使得我们的金融更好服务实体经济，必须加强金融监管和银行体系的改革。今年民间投资很多，大家很关注，怎么调动民间投资的积极性，必须在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和市场准入，对垄断行业改革，以及深化改革的层面下，使得民营投资的积极性真正调动起来。另外我想大家都理解的，今天有很多人谈国际，中国已经深度融入了经济全球化。全球经济复苏，外贸连续五年增速低于全球经济的增速，保护主义抬头。所以这种情况下外部大环境的改善，绝非一国之力能够解决，必须在主要经济体，宏观政策协调，在全球经济治理，货币经济体制共同努力，才能在外部环境方面，使得世界经济有一个复苏向好，以上是我谈的简短体会，不当之处请批评指导。